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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是花,醜陋裂痕中綻放的美—大野一雄的暗黑舞踏

20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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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是花,醜陋裂痕中綻放的美—大野一雄的暗黑舞踏
世界當代三大舞蹈流派有Pina Bausch「舞蹈劇場」、美國「後現代舞蹈」與日本「舞踏」,這次要來談談與世界舞蹈趨勢並列,但對大家而言相對陌生的「舞踏」(Butoh),以及舞踏家大野一雄。
「舞踏」被歸類為現代舞的一種形式,在二次大戰後,由日本的舞蹈家土方巽及大野一雄創立,「舞踏」破壞了西方表演的範式,突破傳統美學觀點,追求人類肉體與心靈的解放,衝擊作為觀眾的大眾,重新去思考美的定義與身心的真諦。

在舞踏表演中較少看到純粹肢體的操作,而是看到緩慢、具有張力扭曲的肢體與極致的表情,還有舞踏家的生命故事從細緻的手指、軀幹與腳步表露無遺,傳統對舞蹈美的定義在「舞踏」中被完全打破。
舞踏是生命結合時所能表露出的真實—大野一雄
誰是大野一雄?(1906-2010)
大野一雄1906年出生於北海道函館,他20歲時在日本體育大學學習體操與舞蹈,後對現代舞產生興趣,卻在當時遇上第二次世界大戰,隨著日軍征戰被俘虜一年,過程中歷經生死的大野一雄,從此用舞蹈的形式悼念逝去的生命與靈魂,在戰爭的背景下醞釀出屬於大野一雄的「舞踏」。
 
與土方巽相同致力於詮釋「暗黑舞踏」(ankoku butoh),他將全身抹白,融入日本傳統歌舞技的元素,在舞踏的表現上將性別的形象解構錯置,試圖用藝術的形式引領人類思考人的本質。
抹去自我的妝容
舞踏的妝容如同戴上一層面具,是一種抹去自我的行爲,將臉塗白能更增加表演者變身的自由與可能,舞踏家得以成為一個跨越性別、文化的中介,讓表演者自身跟觀眾都能更開放的感受舞踏的純粹與真實。
充滿眼睛與聲音的身體
身體是舞蹈運作的基本,在與時俱進的社會趨勢下,舞蹈已經不再只是樣板與手手腳腳的動作譜而已。「臉」在身體的核心達到極限時,表情就會自然而生,不需要強擠一個舞臺笑容,因為舞踏家的每一個行動,都來自於他內心深刻的感受,觀眾也聽得見舞蹈的聲音,舞踏家將感情傾瀉而出,本來是秘密的事情,都被訴說了。
 
舞踏家的全身下上都佈滿了眼睛,大野一雄強調雙眼在肉體裡,不該只專注外在世界,還要將眼睛下降到腳底、附於手部,既使看向前方,也能在行動中繫著土地,用雙手凝視與舞蹈。
 
不要只用眼睛去看,也要用身體去凝視,凝視著自己,也凝視這個世界。
大野一雄常常說自己必須是花本身,他認為舞踏並非只是日常的再現,而是在自己體內去體驗花朵如何盛開,將自身變成花朵。
人類愛
與暗黑舞踏派始祖土方巽亦師亦友的大野一雄,相較於土方巽在歷史中感受到的政權壓迫,使用肉體將其黑暗性解放而出的風格,大野一雄認為舞踏像是從母親子宮孕育而出的生命,根源是「愛」,他用更中性的姿態詮釋舞踏,既是男性也是女性、既是消逝也是重生。
 
大野一雄於2010年6月逝世,享壽103歲,他曾說:「靈魂化為灰燼。只要一吐氣,就會從我身體飛散出去。同時我也在呼吸。我的靈魂遍佈整片天空,變成塵埃落下。」肉體已經離開人世的他,將充滿愛的靈魂遍佈在世界的天空,「舞踏」化為塵埃落下,讓人重新感受身心的美。
 
別害怕生命的裂縫,因為即將綻放的就是那朵嘔心瀝血開出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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