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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場發一個禁忌限時動態—這不是個大使館This is not an Embassy

202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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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場發一個禁忌限時動態—這不是個大使館This is not an Embassy
大使館是外交代表機構,一個國家駐外外交人員居住與工作的地方,你知道臺灣在哪裡設有大使館嗎? 不論你知不知道,在2024年的某一天,國家戲劇院裡面建造了一個大使館,是個要有入場券並懂得閱讀劇場劫盜地圖才能抵達的所在,神秘又稍縱即逝。
里米尼紀錄劇團(Rimini Protokoll)導演史蒂芬・凱吉(Stefan Kaegi)在2022年於兩廳院駐館時訪問了近百位專家,這些專家涉略的領域包含了地緣政治、外交、新聞、藝術與國防等,最後邀請了三位專家作為表演者,並在瑞士的洛桑維蒂劇院創作與排練。後續在柏林、維也納、巴賽爾與洛桑演出後,再把此作品帶回臺灣,這個作品是《這不是個大使館》。

所以這不是大使館,那是什麼?由三位專家在劇場中告訴大家。里米尼紀錄劇團擅長運用「日常專家」在當地進行田調,總是能把作品做得非常道地,與當地觀眾沒有隔閡,分秒都能打動觀者的心。

1997年出生的王思雅,是一個音樂家,他的家族是全球最大的珍珠奶茶原料供應商。1952年出生的吳建國曾經是一個記者、編輯與政府新聞處處長兼發言人,被派駐到多國擔任外交工作。1991年出生的郭家佑目前是臺灣數位外交協會的理事長,長期建立臺灣與其他國家的社群外交網絡。

「外交」成了三個人共同的特點,用三種不同的身份來談論他們各自的觀點。
幕起,一面旗幟被一個黑影舉起揮動,使之飄揚,影像固定在一個點上投射,但看不清畫面的全貌,只能看見旗幟在飄揚間陸續跳接出現的畫面,像是古老的幻燈片,被臺上的人轉動,觀眾則瞇著眼睛想看個仔細。
像是TED演講的樣子,郭家佑出現在即時影像中,觀眾可以從大螢幕看到清楚的她,同時也能看到真實的她如何在鏡頭前說話,投射出來的畫面像是新聞畫面,她口齒清晰的介紹著自己,桌上有著小小的圖像模型,能被層層翻起出現在鏡頭中,透過故事的進展,模型被堆疊成更有層次的畫面。
在《這不是個大使館》中穿插著動聽的敲擊樂與旋律,是王思雅現場演奏的音樂,她雙手揮與敲,不時按下按鍵讓音樂堆疊出更加濃厚的聽覺享受。她也在鏡頭前講述著她的家族事業如何將臺灣的珍珠奶茶散播在全世界,促成臺灣最接地氣親民的珍奶外交,最令人驚訝的是她敲擊的正是珍奶的杯子,使用家業承裝外交的物件,再碰撞出他身為當代一份子的外交觀點。 
西裝筆挺踏著穩重步伐的吳建國,從名字就能看出他生長的年代對於國家建設有遠大的抱負,人如其名,他嚴肅認真地做著每件事情,執行著舞臺指示,在其他演說者表態時舉起「我不同意」的立牌,在舞臺上拖著擴音器唱著國歌或是舒適的坐在椅子上唱著鄧麗君的《甜蜜蜜》。

吳建國在《這不是個大使館》揭露他的身世故事,意外的帶起每個人心中的國族意識,回看自己的根與家究竟是何處。
《這不是個大使館》是個由國外團體製作,還從歐洲演回來的作品,Stefan Kaegi說讓作品從國際走回臺灣能累積作品發展的經驗,最後醞釀成專屬臺灣版本的型態在家鄉演出。

戲劇構作暨助理導演溫思妮說:「在異文化中發現自己是誰,並在自己與他人的無知或文化不敏感中費力的建立超越語言的溝通和信任」大概就是每個還在認識自己母土的人必經的過程,也是這場演出能在劇場裡打動臺灣人的關鍵,有時候我們不從外往內看,還看不出箇中道理。舞臺上除了專家的演說外,也瀰漫著滿滿的動能,舞臺上的吳建國打著太極,象徵著國與國間的關係,而答案是什麼,就由觀眾自己解讀。Stefan Kaegi相信戲劇是比報導更適合說臺灣故事的方式,透過類似社會實驗的排練與三位專家合作,讓作品像台藝術的語言翻譯機,到哪裡都能用最適切的語言跟觀眾溝通,就連隱喻都能精準到位。
在沒有大使館的地方建立大使館,荒謬公開的來討論爭議性的話題,讓各種不同觀點在舞臺與觀眾席浮現,在劇場中再不合理也是正常的,從這樣的公共場域中給每個人機會聽到不同的外交觀點與自我認同,里米尼的紀錄劇場手法讓資料忠實的被專家訴說,用在地的語言與黑色幽默逗笑觀眾,也衝撞著觀眾。
「國」是什麼?把文字拆解開來看,是地方人「口」拿個武器(戈)守護著自己家園的出入口。「國」是什麼?把文字拆解開來看,沒有了框框,只剩下「或」,國就有更多模糊的解釋與定義,也有了更多的契機。

我們的家在哪裡?我們定義的國又是什麼?每日映入眼簾的國家議題,別讓它只是一則限時動態,我們心中的大使館無時無刻都能靠著思考建置在合宜的他方。 
圖片來源 / Rimini Protokoll instagram國家兩廳院Facebook
文字 / Me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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