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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人生失序的列車,那些錯位的軀體與偷窺者—Peeping Tom

202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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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人生失序的列車,那些錯位的軀體與偷窺者—Peeping Tom
乍看之下,你嚇到了嗎?這並非是驚悚電影,而是一個舞蹈作品! 我們都有過這樣的經驗,對可怕的電影又愛又懼,用手摀住眼睛了,卻還要露出一點縫隙偷偷的看。
Peeping Tomg是偷窺狂的意思,從字源追溯來看,此字有貶義之故,但有一個團體將其意反轉,擰揉成新的樣貌,是來自比利時的偷窺者舞團(Peeping Tom)。1999年,比利時當代舞團出身的Gabriela Carrizo與Franck Chartier在一個拖車上演出,樹立他們的創作風格,而後於2000年共同創立偷窺者舞團(Peeping Tom)。
Peeping Tom的作品在舞蹈藝術上建構出兩組屬於他們的關鍵字,分別是「糟糕的肢體動作」(Horrible Body Movement)與「超現實美學」(hyperrealistic)。「糟糕」與「超現實」在Peeping Tom的作品中衝突但又意外地契合,置放在劇場中,讓觀者既不舒服又過癮。在Peeping Tom的作品中時常看見人體的錯置,他們大施錯視法讓觀眾混淆,同時也解構了對人體的一般認知。 
2018年Peeping Tom曾帶著作品《父親》來臺,近年來國際大師巡演經常因地制宜,擅接地氣,總會在演出國家的城市中尋覓當地演藝人才,甚至是素人演員一同演出,也藉此融合當地文化,消弭藝術中的文化隔閡。
他們將素人與專業舞者的身體並置,運用素人日常的肢體,與Peeping Tom具有Horrible Body Movement的身體,營造出強烈的視覺反差,讓觀眾誤以為自己正在劇場中看live版的屍速列車,舞者的身體就活生生在自己面前「體變。」
偷窺者舞團中的臺灣舞者劉怡君曾說:「在Peeping Tom中,我們不停給予身體限制,來適應活動,形塑出特殊的肢體,為身體的限制找出路。」對觀眾而言,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肢體延伸了我們對身體的想像,也滿足了我們對身體的慾望,用超現實的手法,彌補了現實的不足,成為一種變態卻又正常的矛盾景象。
Peeping Tom也非常擅長使用寫實空間作為舞臺背景,並在其中置放扭曲變形的肢體,形塑詭譎氣氛,卻又呈現出異常的美感,讓觀者不是遮住眼睛就是皺著眉頭,觀看一場痛苦或是哀傷。Peeping Tom享譽國際,也與許多團體合作,可以在作品中看見他團的美學融合,形成令人如癡如醉的畫面。《Oiwa》與馬賽芭蕾舞團舞者共同創作,彷彿十八世紀的畫作再現,故事更是採取日本的古典故事,一名叫Oiwa的女性,被外遇的丈夫謀殺,以鬼靈的身份尋仇的故事。而《La Ruta》則是繼2013年與荷蘭舞蹈劇場(NDT)合作後的第二部作品,Peeping Tom運用其Horrible的美學營造出衝突又恰到好處的美感。

▼《Oiwa》2022 / 《La Ruta》2022
Peeping Tom在劇場中創造著宇宙的失衡,把玩著時間、空間與情緒悖離的邏輯,將觀眾化為目擊者,刻意放大,凸顯著怪異的身體,讓崎異的美學像病毒一般散播在空間中,刺激著觀眾體內的意識抗體,逼迫著觀眾進行免疫與更新。
在那些舞者將自己對折,拆解的同時,觀眾幾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骨頭粉碎與肌肉崩裂,身體美學所帶來的驚悚之感提醒著我們,在生活中我們偶爾是個偷窺者,懼怕的觀看世界,斥責著他人,同時僥倖的想著:「幸好是他代替某面向的我完成了。」Peeping Tom的作品其實就像台駛駛停停的列車,觀眾上了車又下了車,看著世界如何失序與崩塌,用偷窺之姿隱匿的觀看著踰矩的情節,滿足了內心的願與怨,接受了人生的綻與洩。
圖片來源 / Peeping Tom InstagramPeeping Tom 官網
文字 / Me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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